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白鹭亭运判张全翁 北宋 · 黄履
七言律诗 押真韵
一寸逍遥气自春,等闲语默见天真。
艰难世事尝来遍,平淡交情久更亲。
会面只惊蓬鬓改,离亭还折柳条新。
世间冷暖随通塞,三纪如常有几人(自注:初识全翁洛阳,自尔离合不常,今已三十有四年。)
连日与王忠玉张全翁西湖,访北山清顺道潜二诗僧,登垂云亭,饮参寥泉,最后过唐州陈使君夜饮,忠玉有诗,次韵答之1090年2月26日 北宋 · 苏轼
 押词韵第十五部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西湖
北山非自高,千仞付我足。
西湖亦何有,万象生我目。
云深人在坞,风静响应谷。
与君皆无心,信步行看
竹间逢诗鸣,眼色夺湖渌。
百篇成俯仰,二老相追逐。
故应千顷池,养此一双鹄
山高路已断,亭小膝屡促。
夜寻三尺井,渴饮半瓯玉。
明朝闹丝管,寒食杂歌哭。
使君坐无聊,狂客来不速。
载酒有鸱夷,扣门非啄木。
浮蛆滟金碗,翠羽出华屋。
须臾便陈迹,觉梦那可续。
及君未渡江,过我勤秉烛。
一笑换人爵,百年终鬼录。
叶温叟分擘度牒不公状1090年2月18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七四、《苏文忠公全集》卷三○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元祐五年二月十八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今月十七日,准转运使叶温叟杭州:「准尚书礼部符:『准元祐五年正月二十六日敕,勘会两浙淮南路,见系灾伤,民间谷价涌贵,虽已降指挥,截拨上供斛㪷出粜,及依条赈恤外,切虑所用斛㪷数多,不能周足,牒奉敕各出给空名度牒三百道,付逐路转运、提刑钤辖司分擘与灾伤州、军,召人入纳斛㪷,或见钱籴入官司封桩,及诸色斛㪷添助赈济支用者。
省部今依准敕命指挥,出给到空名度牒三百道,并封皮,须至符送者。
符当司。
主者候到,一依前项敕命指挥,及照会元祐敕令,疾速施行,仍关提刑钤辖司,及合属去处,不管稍有违误者』。
当司契勘,杭、越、苏、湖、常、秀、润、衢、婺、台等州,灾伤放税,除衢州放税只及二釐不至灾伤更不拨外,今将杭、越等九州放税钱数衮纽,每州合得道数,须至行遣,数内杭州三十道者」。
臣看详上件敕旨,为两浙淮南路灾伤,各出给空名度牒三百道,付逐路转运、提刑钤辖司分擘与灾伤州、军。
转运司既受上件敕旨,即合与提刑及浙东西两路钤辖司商量分擘,仍须参用各州郡大小,户口众寡,及灾伤分数,品配合得道数,依公分擘
今来转运使叶温叟,因出巡苏、秀等州,在路受得上件敕旨,便敢公然违戾,更不计会提刑及两路钤辖司,亦不与转运判官张璹商议,便一面擅行分擘,内杭州只得三十道。
切缘杭州城内,生齿不可胜数,约计四五十万人。
里外九县主客户口,共三十馀万。
今来检放水旱,虽只计一分六釐,又缘杭州自来土产米谷不多,全仰苏、湖、常、秀等州般运斛㪷接济,若数州不熟,即杭州虽十分丰稔,亦不免为饥年。
自去岁十月以后,米价涌长,至每㪷九十足钱。
近岁浙中难得见钱,每㪷九十,便比熙宁以前百四五十,因粜常平米,每日不下五六万人争籴,方免饿殍。
今来圣恩优恤,一路委自提、转及两路钤辖司分擘度牒,而温叟独出私意,只分与杭州三十道。
内润州人户,比杭州十分才及一二,却分得一百道,其馀多少任情,未易悉数。
杭州百姓,例皆咨怨,将谓圣恩偏厚润州,不及杭州
不知自是温叟公违敕旨,任情分擘,须至奏陈者。
右,臣先于二月四日奏,为杭州诸县出粜官米,自二月六月终,缺三万馀石,乞特赐度牒二百道召人入中米,外县吏民,日夜企望朝廷施行,虽大旱望雨,执热思濯,未喻其急。
度奏状未到间,已蒙朝廷施行。
乃是圣明洞照数千里外事,有如目睹。
今乃为转运使叶温叟自出私意,多少任情,以杭州众大,甲于两路,只分与三十道,吏民惊骇,莫晓其意。
臣窃原圣意,盖谓提刑专主赈济,钤辖司专管灾伤盗贼,故令转运司两司同共相度分擘
温叟并不计会两司转运判官,直自一面任意分擘,牒送诸州,更不关报钤辖司
臣忝为侍从,出使一路,温叟似此凌蔑肆行,臣若不言,必无人更敢论列。
杭州见今里外一十九处开场粜米,籴者如云,虽寄居待缺官员,亦行差请。
素来骄奢,本以籴官米为耻,若非饥急,岂肯来籴?
此皆温叟与诸监司所共目睹。
今来只分三十道,深骇物听。
切缘度牒三百道,约直钱五万馀贯,所在商贾富民,为之奔走汹动,而温叟一面任意分擘,更不计会逐司,岂得稳便。
兼臣访闻去岁诸郡检放税赋,多有不实不尽。
只如苏州积水瀰望,众所共见。
今来放税分数,反不及润州,盖是检放官吏观望漕司意指,及各随本州长吏用意厚薄,未必皆是的实。
今来温叟专用放税分数为断,深为未允。
纵使检放得实,而州郡大小,户口多寡不同,亦合参酌品配,从逐司公共相度分擘,方得允当。
今来但系温叟所定赈济州郡,即多得度牒,应系别人地分,例皆靳惜不与,显见全然不公。
臣已牒转运司,请细详上件朝旨,计会提刑钤辖司,依公分擘去讫。
深虑温叟未肯听从,纵肯听从,不过量添三二十道,亦是支用不足。
伏望圣慈体念杭州元奏缺米三万石,本乞度牒二百道,方稍足用,今来不敢更望上件数目,只乞特赐指挥于三百道内支一百五十道与杭州
况其馀州、军,元无奏请缺米去处,将其馀一百五十道分与,亦无缺事。
伏乞早赐指挥
所贵灾伤之民,均受圣泽,不至以一夫私意,专制多少。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杭州元奏缺米三万石,乞度牒二百道。
今来转运使只与三十道。
润州元不奏缺米,显是常平钱米足用,今来却与一百道,深骇物听。
乞朝廷详酌。
诸州元无奏请缺米去处,若依臣所奏,分与一百五十道,已出望外。
杭州若得一百五十道,犹未足用,乞自圣旨分擘施行。
若只下本路,其转运使叶温叟,必是遂非,不肯应副。
奏浙西灾伤第一状1090年7月15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七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元祐五年七月十五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
右,臣闻事豫则立,不豫则废,此古今不刊之语也。
至于救灾恤患,尤当在早。
若灾伤之民,救之于未饥,则用物约而所及广,不过宽减上供,粜卖常平,官无大失,而人人受赐,今岁之事是也。
若救之于已饥,则用物博而所及微,至于耗散省仓,亏损课利,官为一困,而已饥之民,终于死亡,熙宁之事是也。
熙宁之灾伤,本缘天旱米贵,而沈起、张靓之流,不先事奏闻,但务立赏闭粜,富民皆争藏谷,小民无所得食。
流殍既作,然后朝廷知之,始敕运江西及截本路上供米一百二十三万石济之
巡门俵米,拦街散粥,终不能救。
饥馑既成,继之以疾疫,本路死者五十馀万人,城郭萧条,田野丘墟,两税课利,皆失其旧。
勘会熙宁八年,本路放税米一百三十万石,酒课亏减六十七万馀贯
略计所失共计三百二十馀万贯石,其馀耗散不可悉数,至今转运司贫乏不能举手。
此无它,不先事处置之祸也。
去年浙西数郡,先水后旱,灾伤不减熙宁。
然二圣仁智聪明,于去年十一月中,首发德音,截拨本路上供斛㪷二十万石赈济。
又于十二月中,宽减转运司元祐四年上供额斛三分之一,为米五十馀万斛,尽用其钱,买银绢上供,了无一毫亏损县官
而命下之日,所在欢呼,官既住籴,米价自落。
又自正月开仓粜常平米,仍免数路税务所收五谷力胜钱,且赐度牒三百道,以助赈济。
本路帖然,遂无一人饿殍者,此无它,先事处置之力也。
由此观之,事豫则立,不豫则废,其祸福相绝如此。
恭惟二圣天地父母之心,见民疾苦,匐匍救之,本不计较费用多少,而臣愚鲁无识,但知权利害之轻重,计得丧之大小,以谓譬如民庶之家,置庄田,招佃客,本望租课,非行仁义,然犹至水旱之岁,必须放免欠负借贷种粮者,其心诚恐客散而田荒,后日之失,必倍于今故也,而况有天下子万姓而不计其后乎!
臣自去岁以来,区区献言,屡渎天听者,实恐陛下客散而田荒也。
去岁杭州米价,每㪷至八九十,自今岁正月以来,日渐减落。
至五六月间,浙西数郡,大雨不止,太湖泛溢,所在害稼,六月初间,米价复长,至七月初,㪷及百钱足陌。
见今新米已出,而常平官米,不敢住粜,灾伤之势,恐甚于去年
何者?
去年之灾,如人初病,今岁之灾,如病再发。
病状虽同,气力衰耗,恐难支持。
又缘春夏之交,雨水调匀,浙人喜于丰岁,家家典卖举债出息,以事田作,车水筑圩,高下殆遍,计本已重,指日待熟。
而淫雨风涛,一举害之,民之穷苦,实倍去岁。
近者,将官刘季孙苏州按教,臣密令季孙沿路体访。
季孙还为臣言:「此数州,不独淫雨为害,又多大风驾潮浪,堤堰圩垾,率皆破损,湖州水入城中,民家皆尺馀,此去岁所无有也」。
转运判官张璹自常、润还,所言略同,云:「亲见吴江平望八尺,间有举家田苗没在深水底,父子聚哭,以船筏捞摝,云,半米犹堪炒吃,青穟且以喂牛」。
正使自今雨止,已非丰岁,而况止不止,又未可知。
来岁之忧,非复今年之比矣。
何以言之?
去年杭州常平米二十三万石,今年已粜过十五万石,虽馀八万石,而粜卖未已,又缘去年灾伤放税,及和籴不行省仓阙数,所有上件常平米八万石,只了兑拨充军粮,更无见在。
惟有粜常平米钱近八万,而钱非救饥之物。
来年米益贵,钱益轻,虽积钱如山,终无所用。
熙宁中两浙市易出钱百万缗,民无贫富,皆得取用,而米不可得,故曳罗纨,带金玉,横尸道上者,不可胜计。
今来浙东西大抵皆粜过常平米,见在数绝少,熙宁之忧,凛凛在人眼中矣。
臣材力短浅,加之衰病,而一路生齿,忧责在臣,受恩既深,不敢别乞闲郡。
日夜思虑,求来年救饥之术,别无长策,惟有秋冬之间,不惜高价多籴常平米,以备来年出粜。
今来浙西数州米既不熟,而转运司又管上供年额斛㪷一百五十馀万石,若两司争籴,米必大贵,饥馑愈迫,和籴不行,来年青黄不交之际,常平有钱无米,官吏拱手坐视人死,而山海之间,接连瓯闽,盗贼结集,或生意外之患,则虽诛殛臣等,何补于败。
以此,须至具实闻奏。
伏望圣慈备录臣奏,行下户部,及本路转运提刑、两路钤辖司,疾早相度来年合与不合准备常平斛㪷出粜救饥。
如合准备,即具逐州合用数目。
臣已约度杭州合用二十万石,仍委逐司擘画,合如何措置,令米价不至大段翔涌,收籴得足。
如逐司以谓不须准备出粜救济,即令各具保明来年委得不至饥殍流亡,结罪闻奏。
缘今来已是入秋,去和籴月日无几,比及相度往复取旨,深虑不及于事。
伏乞详察,速赐指挥
臣屡犯天威,无任战慄待罪之至。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臣闻之道路,闽中灾伤尤甚,盗贼颇众。
或云邵武军有强贼,人数不少,恐是廖恩馀党。
转运司见令衢州官吏就近体访,虽未知虚实,然恐万一有之,不可不豫虑也。
〔又贴黄〕臣谨按《唐史》,宪宗宰臣曰:「卿等累言吴越去年水旱,昨有御史江、淮按察回,言不至为灾,此事信否」?
李绛对曰:「臣见淮南浙江东西道状,皆云水旱。
且方隅授任,皆朝廷信重之臣,茍非事实,岂敢上陈,此固非虚说也。
史官卑,选择非其人,奏报之间,或容希媚。
况推诚之道,君人大本,茍一方不稔,当即日救济其饥贫,况可疑之耶」?
帝曰:「向者不思而有此问,朕言过矣」。
等稽首再拜,帝曰:「今后诸道被水旱饥荒之处,速宜蠲贷之」。
又按本朝《会要》,太宗尝语宰臣曰:「国家储蓄,最是急务,盖以备凶年,救人命。
昨者江南数州,微有灾旱,朕闻之,急遣使往彼,分路赈贷,果闻不至流亡,兼无饥殍,亦无盗贼之患。
茍无积粟,何以拯救饥民」!
臣近者每观邸报,诸路监司,多是于三四月间,先奏雨水匀调,苗稼丰茂,及至灾伤,须待饿殍流亡,然后奏知。
此有司之常态,古今之通患也。
丰熟不须先知,人人争奏,灾伤正合豫备,相顾不言,若非朝廷广加采察,则远方之民,何所告诉?
一、去年灾伤,伏蒙宽减转运司上供额斛三分之一,尽用其钱,收买银绢。
命下之日,米价斗落。
今灾伤连年,民力重困,又缘春夏之交,雨水调匀,多典卖举债出息,以事田作,指日待熟。
而淫雨风涛,一举害之,穷苦更倍去岁。
伏望悯察,特与宽减转运司上供一半。
所贵米价不至翔涌,和粜得行,且免路钱荒之弊。
一、杭州所出米谷不多,深虑常平收籴不足,有误来年支粜。
乞许于苏州秀州寄籴。
一、检准《编敕》节文,五谷不得收力胜钱。
然元降指挥,止于今年四月终。
伏望悯念两浙连年灾伤且无,须至候秋熟六月中为止。
右件如前。
臣亦知京师仓廪之数,不可耗缺,所以连奏乞减额斛者,诚恐来年饥馑已成,二圣不忍坐视流殍,必于他路般运钱米赈济,为费且倍,而已饥之民,岂复有钱买米,并须俵散,有出无收,不如及早宽减上供米斛,却收银绢,实数纵有损折,所较不多。
伏惟深念熙宁之灾,本缘臣僚不早擘画奏请,以致饿死五十馀万人,至今疮痍未复,呻吟未已,特望宸断,早赐准备,实一方幸甚(《苏文忠公全集》卷三一。又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一○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五,《右编》卷三一,万历《杭州府志》卷九二,《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九五三,康熙钱塘县志》卷一一,嘉庆嘉兴县志》卷三一。)
水旱饥:原缺,据《七集·奏议集》补。
王定国(二六)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九九、《苏文忠公全集》卷五二
某启:自公去后,事尤可骇。
平生亲友,言语往还之间,动成坑阱,极纷纷也。
不敢复形于纸笔,不过旬日,自闻之矣。
得颍藏拙,馀年之幸也。
自是刳心钳口矣。
此身于我稍切,须是安处,千万相信。
日与乐全翁游,当熟讲此理也。
某甚欲得南都,而侄女子在子开家,亦有书来,云子开欲之,故不请。
想识此意。
程懿叔(一)1090年11月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一二、《苏文忠公全集》卷五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某启:长至,不获展庆。
伏惟顺履初阳,百福来集。
知浙中人事简静,颇得山溪之乐,但有仰羡。
全翁已得文字,吏民甚惜其去,江潮未应,速去无益,不如少留也。
问及儿子,感怍,不敢令拜状。
不宣。
龙井题名1090年2月30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八三、《咸淳临安志》卷七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龙井
元祐庚午辩才老师,年始八十,道俗相庆,施千袈裟,饭千僧,七日而罢。
眉山苏轼子瞻洛阳王瑜中玉安陆张璹金翁、九江周焘次元,来馈芗茗。
二月晦日书。
张璹等差知州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二、《掖垣类稿》卷七
原标:右朝请大夫、前知复州张璹差知常德府,知万州赵公廙差知利州干办行在诸军粮料院王瑊差知德庆府
敕具官张璹等:武陵地五溪,益川为蜀北境,晋康介居岭表,皆吾名镇,何择非人?
沉厚疏通,奏三年之课;
公廙靖共岂弟,得千里之心;
详练敏明,洽中朝之誉。
或迁或擢,并付左符
咨尔三臣,其听朕命。
惟公可以率下,惟惠可以使人。
罔曰民愚,尔有善则诚服;
罔曰郡远,朕无隐而不知。
各懋乃庸,以须明陟。
可。
乞博采众议慎立役法奏元祐元年七月 北宋 · 上官均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八三
臣窃见自陛下临御以来,讲修政事,兴利去弊,大概已举,惟差役一法,见今详定,尚未成就。
窃缘当今政事,所该最广、所系最重者,莫如差役。
又四方人情、事体轻重参差不等,尤在审行裁度,立定逐路条法,庶几民力宽裕,可以经久无弊。
臣窃见昨来役局所立条约,行下州郡,前后不同,是致郡县官吏视听荧惑,无所遵守。
盖缘当时讲究不熟,施行太遽所致。
又况役事所该最广,所系最重,其役局官吏往往只候诸路文字齐足,便行立定。
其诸路转运司多不用心亲访州县事体,至有遣人到京听探役局官吏意旨,窃恐所上役书不能周尽民间利害。
只如当时役局所辟属官,既缘才选,必能深知役事,自合候役书成日,方别与差遣
如属官张璹,到局未数月,便除京东转运判官,臣窃恐役局官属只籍此历涉为进用阶,渐无意熟究利害,成经久大法,不足以上副陛下恤民之意。
臣闻治天下之术在得民心,而民之所重在财与力。
财力有馀,则给足而知德上之赐;
财力急迫,则穷乏而有乖怨之心。
今日差役,实天下财力之所系,民心恩怨之所聚,立法不可不谨也。
朝廷昨来所以罢役钱而复差役者,以前日之法为未便也。
则今日制法,尤须委曲讲究,使民间所出财力宽裕于往时,而使天下之民耕田凿井,佚居饱食,仰戴陛下之德泽,实万世亡穷之利,岂特一时之便哉。
臣窃闻熙宁中王安石秉政,当时所议法令,不务详讲利害,惟以速成自任,偏说为意。
官吏稍有议论,指为沮毁新法。
行之才二十年,民间以为非便。
陛下临御,废罢前日之法十已八九,臣以为制天下之法者,当因天下之心;
因天下之心者,当收天下之论议,然后利害详悉,无偏蔽迂泥之患。
臣欲乞候役书成日,且送侍从官、尚书侍郎台谏官以上各限一月看详。
如有所见不同,即具本末申都省
三省参定可否奏上,然后颁行。
所贵曲尽利害,永远可行。
若只据役局官吏详定,便以行下,窃恐讲究不尽,难以持久。
法行之后,虽许内外臣僚旋行申明,又复冲改,纷纭岁月,未可遽定,非所以重朝廷法令之意。
事体至重,诚当今之急务,惟陛下为天下计,留意而加察焉。
张璹元祐五年七月 北宋 · 孙升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五
近知湖州武康县韩宗尧为违法科率耆长纳灯油等事,先次冲替。
宗尧乃宗原弟,宗原实两浙转运判官张璹妹之夫。
部民诉冤,不为受理,违法徇私,宜加罢黜。
王瑜除命奏元祐五年九月 北宋 · 孙升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八
近除两浙提点刑狱王瑜刑部员外郎
两浙日,湖州武康县民陈德尧诉知县宗尧不法,反送本县施行。
转运判官张璹已坐此得罪,乞罢除命。
论差除监司不当状元祐元年八月二日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五、《栾城集》卷三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八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右,臣伏以天下之治,寄于守令。
守令之众,朝廷不能尽知,其要寄于监司
方今民力凋残,疲瘵未复;
见议差役,措置未定。
正宜使监司得人,以督察州县。
朝廷近日沙汰残刻之吏,多系提转等官。
民间承望此风,思见循吏。
然臣窃观近日所命,颇未得人。
博采公言,略见一二。
李之纪、楚潜、王公仪皆碌碌凡材,无善可名,不知何以获用。
至于馀人,又加以过恶。
孙路奴事李宪,贪冒无耻;
程高谄附贾青,借名贾珠;
钟浚天资邪崄,累作过犯;
张公庠为事刻薄,不近人情;
张璹久领市易,与牙侩杂进。
而皆擢自稠人之中,付以一道之政。
陛下诚欲尊重朝廷,爱惜民物,则如此辈人皆未可轻用也。
或言朝廷近令侍从以上博举监司,名姓既闻,率皆注籍。
每有员阙,执政不复慎选,一切揭簿定差。
是以贤愚并进,人物杂乱。
窃惟中外侍从,其徒实烦。
被诏举官,初无旌别。
承举即用,近于粗疏。
而欲待其不职,乃坐举者。
天下之广,监司得失,朝廷未必一一详知。
民独何辜,枉被涂炭?
自古用人,实无此比。
臣欲乞应自前所用监司,今执政更加审议。
其尤不可者,当与改差。
今后差除,须名迹著闻,公议共许,然后擢用。
庶几监司稍得良吏,不至害民,此最当今之急务也。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故人帖 北宋 · 范纯粹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五一、三希堂法帖、石渠宝笈续编、《宋人法书》第一册
纯粹启:久不见故人,每以依仰。
东吴山水之国,风物秀丽,食饮佳美,想全翁甚乐之也。
纯粹守此五年矣,比再满才岁馀耳,浅拙自力,无足言者。
亲老,得此地凉,疾体稍便。
二家兄到晋,数得书。
三家兄且安职,然去意常在也。
何当款语,以纾远情,馀非此可道也。
纯粹上。
宋左朝请大夫司农少卿主管台州崇道观汪公叔詹行状绍兴三十一年正月 宋 · 汪若海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七○、《新安文献志》卷七七
公讳叔詹字致道新安歙之平辽乡新平里人。
曾祖承吉,祖瀚,皆以隐德终。
世基,故任通直郎致仕,赐绯鱼袋、累赠至右中大夫
妣太令人鲍氏。
公少龄敬悟,博见彊志,属文无险易,操笔立书,未尝起草,以故弱冠擅庠序声。
崇宁四年会试鄱阳,以第二人与计偕,次年春登第,授将仕郎虔州会昌县,未上,改宣州州学教授
秩满,转从事郎,移郓州州学教授
秩满,转宣教郎
朝廷行三舍法,专用经术取士,禁绝苏、黄之学,公大好之,窃玩其书,故为文雄迈不群。
政和六年,至京师求试词学兼茂科,考官第其文入优等。
宰相见之,谓有苏、黄气,惧变一时文体,斥不预名。
南京敦宗院宗子博士,成资罢。
宣和五年春,有荐公文行者,除太常博士是年冬始至京师供职,转奉议郎
契丹大将军郭药师来降,有宠命为燕云招讨使,公奏疏言:「夷狄之人,狼子野心,自昔臣畜而亲昵之,鲜有不为患者。
独不鉴梁侯景、唐仆固怀恩之乱乎?
以反虏归梁,意在逃死,一旦猖獗,遂陷台城
怀恩由蕃伍降唐,爵极王侯,自怀危疑,卒至反叛。
药师契丹之叛人,而我衅仇也。
宠之于内,则荆轲之事可为寒心;
用之于外,则侯景、怀恩之乱覆辙在前。
臣伏愿陛下以浑邪为奴婢,赐从军死者家,如汉汲黯之言,则天下之幸,社稷之福也」。
弗听。
以公直忤宰相王黼风言官以他事弹公,斥归吏部,左迁无为军庐江县
自供职至是,甫十六日而罢,有识者冤之。
公于是挈老稚归隐新平中,日以读书为事,家无儋石之储,晏如也。
久之,当涂芜湖阙令,外台闻公名,召摄令,公辞,请益坚,勉强就职。
为政宽静,不鞭一人,邑以大治。
居无何,发运使卢宗原建议涸丹阳湖,可得田数百万顷,朝廷从之,役数郡民凡十馀万人。
宗原因近幸进,由中得请,众咎其诞,无敢显言者。
公独奋然以为非,弗肯发民会役。
宗原大怒,劾公非沮诏书,大不恭,遣部从事霍蠡督县役夫。
至,公弗遣介迓,亦弗与相见。
大怒,直造令治,不得已宾之,谢曰:「老病不能谒君,君勿过也」。
咈然曰:「公为太常博士矣,何肯先谒我」?
公拂衣起,取印寘厅事,呼佐吏谨视印:「上官如此,令不可为也」!
兼程走京师,上书阙下,言:「李白《丹阳湖》诗云:『湖与元气连,风波浩难止』。
陛下观此诗,则知湖之广袤为如何,讵可以人力涸也?
宗原欺陛下,役久弗就,死者必众,富人家产破什八九,百姓无辜,诚为可怜,宜亟罢以救十万众」。
书奏徽宗皇帝大寤,御批即日寝役,擢公提举潼川府路常平等事,实宣和七年春二月也。
公至潼川半载,为权右所疾,复以章免。
先是东川民趋利售盐井,岁久,卤竭课浸,亏破家产,偿官犹不能足,监系终莫得脱。
公一切奏蠲其逋,削去故籍,民免监系者数百家,至今为利。
潼川府户曹邦彦广安军新明县杨炳渠州邻山县陈陆皆奸黠弄法,积取受百金以上,他使者莫能按,公悉劾罢,贪吏歛迹。
公免去,今太尉刘公锜廉访使者,奏言公治状显著,一路悦服,宜蒙褒宠,不当反赐罢黜,不报。
渊圣皇帝即位,覃恩转承议郎,至京师,与枢密李纲书论时事,称于朝曰:「真天下奇才也」!
编修官
供职数月,有旨李纲所辟官并罢。
十有三日,金人围京师,公羁旅围城中,食屡绝,未始介怀,深以宗社为忧。
伪楚立,公之友或染伪命,公力诫之,弗从,遂与之绝。
敌退,迎上南京,屡表劝进,大元帅府命公权太常博士,又命充彻币官。
上即位,仪礼皆公草定。
公劝汪伯彦李纲、邓肃、潘良贵可大用,上召为相,肃为右正言,良贵为左司谏
始至,公谒之,有轻汪伯彦、黄潜善语,公曰:「汪、黄人望虽轻,与主上同起草昧,未可间也。
相公宜委曲图济艰难,不可与之为矛盾」。
弗纳。
不幸公之友乡受伪命者,复以巧媚得权要,交恶公于纲、伯彦,以故公浸不偶。
会朝廷议驻跸维扬,公谒宰执,极言其不可状,皆弗以为然。
公因说皇叔士袅,劝上驻跸金陵,公为草奏。
上览奏大寤,顾谓士袅曰:「孰为此奏」?
士袅以实对,上宣谕曰:「只令汪叔詹草诏进来」。
诏草中有「姑留金陵,待二三年复还京都」之语,上涂去「二三年」字,易云「来」。
诏揭,衢路交相贺。
宰执力劝上驻跸维扬,趣省吏收还诏书,公度其必败事,遂拂衣归隐,除知太平州,又除检讨官,皆不就职。
用覃恩,转朝奉郎,赐绯鱼袋。
初,渊圣即位,公该锡服,乞回授乃考,朝廷虽著令不许,特从之,至是始自受绯鱼之赐,主管舒州灵仙观。
朝散郎,继丁乃考忧,服阕,主管台州崇道观
左朝请郎,起家知池州
公自拂衣归隐,蹭蹬十载,年几六十始领一郡。
大丞相陈公康伯提举江东茶盐,与公同时在池阳,公常言「陈公风度凝远,必致大用」,其知人如此。
终更,转左朝奉大夫,除知鄂州
数月,移知永州,除权发遣荆湖北路转运判官提举路营田公事,兼京西路转运提刑提举茶盐常平等事,置司武昌
除直秘阁,再知鄂州,转朝散大夫
成资罢,除江西提点刑狱公事,改湖南提点刑狱公事,转左朝请大夫
朝廷免天下行户需应,令出免行钱,别州郡为六等,出钱各有差。
湖南所隶八郡,长沙月三百万,衡、永、邵月六十万,金华月四十万,郴阳武冈桂阳月二十万。
所均太重,居民多逃徙,郴阳武冈最甚。
公乃先蠲三郡什之八,始闻于朝,乞并与诸郡复蠲三之一,如请,人赖以安业
湖南边二广,俗好聚药毒,人死者颇众,公移文禁止,捕以厚赏,未几大改其俗。
南蛮数为寇,郡县弗能禁,公遣人谕之,有降者,厚赐使还。
于是相率而至者,前后联属,公皆还之,边境遂安
县令李氏子不肖,党奸人,奸人从其所贷钱弗得,遂诬李氏子有异志,常目其婴孩为唐太宗,诣阙诉之,朝廷命为制狱鞫其事,所连引甚众。
公卒明李氏子,出之,活数十人。
长沙帅,数月,拜司农少卿总领湖广、江西、京西路财赋湖北京西路军马文字。
公在武昌总领所凡八年,貔貅宿饱,军馀见粮,前后更数人,独号称职,赐金紫。
秦桧当轴,私其妻侄王子渭以为总属,子渭恃势,贪猾不逊,至盗军储,淫官婢。
公劾奏其罪,大怒,除子渭版曹属,以吕愿中代公。
愿中小人,尤为奸险,诬公以罪。
死得免,家居,主管台州崇道观
死之明年,召赴行在所
时有新贵者,与公素不平,遂中伤焉,复主管台州崇道观
绍兴三十年四月守本官致仕,是月十六日终于家。
凡四典郡,五持使节,阶至左朝请大夫,职至司农少卿,寿至八十一。
公人物轩昂,志节慷慨,博通经史,尤长于诗。
与人交,胸中无毫发隐,故士大夫以此称之。
见邪佞,疾之如仇,面折不能容忍,用是亦数见排摈。
异禀赋,善摄生,年八十,起居饮食如四五十许人。
处事益精明,笔力不少衰,至对客论天下事,亹亹不倦,皆有条理可纪。
初赴武昌太守,陛辞敷奏明辨,举止详缓,上再三褒异。
平生仕宦,所至称治,固无负所学,独惜其不至大用尔。
娶郑氏,封恭人,有壸则,能甘贫苦,佐公起家,再守武昌次年即世。
五男子:若水,右从事郎福建路安抚司准备差遣,先公卒;
若海,右朝请大夫、直秘阁、知江州军州、主管学事
若川右文林郎江南东路安抚司准备差遣
若愚,右通直郎,知隆兴府丰城县
若金,将仕郎,先公卒。
一女子,嫁右朝请大夫、知德安府张璹
孙男十八人:取善,将仕郎
闻善,先公卒;
择善右迪功郎江陵府公安县主簿主管学事
好善,将仕郎
馀未仕。
孙女六人。
重孙男五人,女八人。
诸孤奉公柩葬于古城山之麓,谨述其官爵事业,愿假辞于立言君子而传之来世焉。
绍兴三十一年正月二十九日,谨状。
安州张全翁大夫溪图 北宋 · 张耒
 押词韵第十五部
清溪萦洄流碧玉,散入缘冈万竿
照春四合锦绣林,干云直上风霜木。
主人吾宗行圭璧,解组归来鬓犹绿。
祇知林下酒盈樽,不忧门外车推毂。
灵心内守消冰炭,洗眼旁观看荣辱。
造物乘除真有理,却将康健还无欲。
嗟予放浪已半世,斥逐不去缘微禄。
六年一梦百忧患,踏雨褰裳过林麓。
杀鸡为固留我,我自奔忙不皇宿。
乃知风月为君好,颇觉禽鱼憎我俗。
楚鱼楚贱如土,老去容身一茅屋。
他年杖履请卜邻,与君静话烹粥。
河东运副井亮采可知滑州朝奉大夫张璹可知唐州 北宋 · 刘攽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八九、《彭城集》卷二一
外计之任,表率一道,邦用莫重于金谷,民务莫先于调度,智弗及之,旷职甚矣。
尔等前假使传,往莅东土,不知轻重之要,曾无取予之术,以致民饥而无以赒赈,粮绝而劳于发输。
责其无状,宜有罚惩,黜守一邦,是惟宽典。
山水纯全集序 宋 · 韩拙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七三
夫画者,肇自伏羲氏画卦象之后,以通天地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嗣于黄帝时,有史皇、仓颉生焉。
史皇状鱼龙龟鸟之迹,苍颉因而为字,相继更始,而图画典籍萌矣。
书本画也,画先而书次之。
《传》曰:书者成造化,助人伦,穷神变,测幽微,与六合同功,四时并运,法于天然,非由述作。
其书画同体而未分,故知文能序其事,不能载其状,有书无以见其形,有画不能见其言,存形莫善于画,载言莫善于书,故知书画异名,其揆一也。
古云:画者圣也,盖以穷天地之至奥,显日月之不照,挥纤毫之笔则万类由心,展方寸之能则千里在掌,岂不为笔补造化者哉!
自古逮今,名贤上士雅好之者,画也,然精于绘事者多矣。
愚世业儒,萦名薄宦,赋性疏野,惟志所适,切慕于画,求前贤之模范,究古人之糟粕,自幼嗜好,留心于此,至今白首,尚且孳孳无倦。
惟患学之浅短,自为成癖尔,乃夙赋其性邪?
唐右丞王维文章冠世,画绝古今,尝自题云:「当世缪词客,前身应画师」。
诚哉是言也!
且夫画山水之术,其格清淡,其理幽奥,至于千变万化,四时景物,风云气候,悉资笔墨而穷极幽妙者,若非博学广论,焉得精通妙用欤!
故有寡学之士,兀兀之徒,忽略此道者多矣。
其学问广博之流,惟恐浅陋疏略也,彼孜孜汲汲,与利名交战者,与吾道殊途耳,此安足与言之哉!
愚习山水人物,已为岁久,所得山水之趣,粗以为法,诚不敢为卓绝之论,虽言无丽藻,亦使好学之士顿然开悟,分为十论,各随品目,以附于后。
宣和辛丑岁季夏八日琴堂韩拙全翁序。
按:《山水纯全集》卷首,商务印书馆本说郛卷四二。